不远处的银杏树上,叶萌歪了歪头,唇角笑意蔓延。
“阿严,你看到了吗?我就说,张偌已经彻底妖化,以至于完全感觉不到妖气了!”
华严耸肩,笑笑摊手,“不一定哦~”
说着,牵起叶萌的手,又随手摘下数片银杏叶,稍一施加功法,两人便踩着如水流般的叶流围着树干转起了圈。
此时,秦宅庭院中的张偌猛然抬眼,眉心深蹙。
叶萌顺着华严的视线看过,无奈撇嘴,“我身上早无妖气,张偌却能对我的气息格外敏感,怕是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了。”
“没错!”
华严点头,“你我二人与张偌,已经彻底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你我终将得道,可是张偌,却是绝无可能了!”
原本面色凝重,内心却是狂喜的张偌一下子又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心烦意乱地四下寻找。
他知道自己在找什么,除了叶萌之外,绝不会有第二个妖怪有这样冲天的妖气!
然而,只一瞬,便又消失了。
张偌转眼心如鼓擂,暴怒大叫:“妖孽!
还不速速现身!”
一阵清雅甜美的花香飘来,张偌抬眼过去,就见叶萌和华严并肩而立,突然就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叶萌了一眼那法坛正中的瓷碟,瓷碟里原本鲜红刺目的血液,已然开始变暗发黑。
却是和氧化变质什么的全无关系,只是因为张偌。
如此近距离观察,张偌周身的黑气浓密厚重,和大火之后的山林烟气都没有太大不同。
华严说得对,张偌已经彻底变了,他不再是人,早已成妖入邪。
因为已成妖邪,才会对周身功德正光的叶萌仇恨至此,除了那些犹如宿命的纠葛之外,歧路相仇,也是再正常不过。
叶萌完全没有说话的念头,就那么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偌看。
良久,叶萌转头作势要走:她还没有善良到那种地步,居然会想去拯救一个一心杀她的怪人。
张偌却是不依不饶,举剑引无数符咒燃烧爆裂,一齐向着叶萌攻去。
叶萌头都没回,全凭着身外坚固如墙的金光硬扛,这一次,张偌的符咒还未近前,就被少量余光毁了个彻彻底底。
张偌暴怒,连番进攻,边攻边喊:“妖孽!
休走!”
一旁的华严无语极了,随意抬了一下手,轻飘飘化掉了张偌所有攻势。
华严:“你......妖道!”
华严撇嘴,模样像极了叶萌,“张偌啊张偌,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就在刚刚,有什么混进了你家宅子吗?”
“妖言!”
华严无语:这家伙还会说些其他的话了吗?
就在对峙之时,自秦父的房间中传来一声惨叫,沉默几秒,随即又是更加凄厉的叫声。
张偌瞪圆了双眼,“妖孽!
定是你们所为!”
说过,飞奔离开,完全没打算给两人丝毫解释的机会。
叶萌和华严各自无奈地勾过唇角,秉持着事不关己但仍要看戏的态度,跟了过去。
秦婉婉先张偌一步赶到父亲房中,焦急地推开门,就看到了满地破碎的茶盏,以及歪倒一旁的红木八角桌。
“爹!
你怎么了!”
秦父瞪着一双眼,仿佛完全不认识她了,连连向后蹭躲,边躲边叫:“鬼!
是鬼!
别过来!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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