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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穿书以来,我一天舒坦日子都没过上。
倒不是说物质上有谁敢亏待我,毕竟我是一国公主,该有的份例一样不落。
但我穿来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堪忧。
就,总是莫名地感到疼痛。
有时是胳膊、有时是腿、有时是脑袋。
这疼痛吧,它毫无规律,一疼起来,冷敷热敷都不管用。
太医院的太医被我喊了个遍,然而每一个都说,从脉象来看,公主您身体倍儿棒。
所以为什么会各种疼啊啊啊!
这个问题,在我目睹梁国质子被宫人欺辱之后,得到了完美解答。
那天傍晚,花园僻静之处,几个宫人围住了梁国质子。
不知怎的,质子一个踉跄,左膝跪地,身体栽倒,额头重重磕在石板路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感到左膝一阵剧痛,然后是脑袋。
要说这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为什么我疼的地方,跟质子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待人群散去,我泪汪汪地捧着一瓶止痛药,凑到质子跟前,试探。
「你,敷一下伤药吧,镇痛。
」
质子正低头拂去衣摆尘土,闻言,看我片刻,蹙眉:「公主何必向我示好?莫非公主不知我的身份?」
我怎会不知他身份。
梁国质子,陆瓒。
我大燕与梁国交战多年,积怨已深。
梁国国力衰弱,便送来年仅十二岁的太子为质,以示求和之心。
然而数年过去,两国和谈仍没有结果。
早有谣言说,梁国君王使的是苦肉计,明里求和,暗地里正招兵买马,不日又会开战。
也因此,在大燕宫廷,众人对梁国质子的轻视,毫不加掩饰。
其实陆瓒生得极好看,剑眉入鬓,目似朗星。
即便被宫人欺负,额角一片红肿,也无损他清隽出尘的容颜。
画重点,红——肿。
对,重点绝对不是他那帅到人神共愤的颜。
我不自觉地吸溜一下嘴角:「殿下还是敷药吧,你额头红肿一片,必定很疼。
」
陆瓒拒绝:「些许小伤,我早习惯了,公主请回吧。
」
不。
不能回。
今天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我咬一咬牙,拿帕子沾了药粉,往陆瓒的额头上盖。
他没提防,被我的动作惊到,不由得挑眉避让。
然而清凉舒缓的感觉从额头传来,陆瓒戒备的表情瞬间松弛。
而我,热泪盈眶。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我果然没有猜错,陆瓒他就是害我穿书之后、到处都疼的罪魁祸首。
我恨恨地把药瓶往他面前一放。
「好好敷药!
」
「不准你偷懒,我会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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