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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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年许诺了我,若是缺粮,可来找她。

回去时我又去了郿县乡里一趟,想找一找岚官。

一无所获,我想他可能真的出事了。

心情低落地回到庄子,见家中屋门紧闭,我皱了下眉。

上前推开,入目场景,令我血冲到了脑子里,目眦欲裂。

床帐内,我娘被一男人压在身下,正行苟合之事。

淫乱之音,使我头皮炸开,眼睛血红,拿起身上那把屠狗的刀,径直朝他砍去!

娘看到了我,恐惧地瞪大眼睛,一把按住他的脖子。

来不及回头,他便被我砍了半个脑袋,死在了她身上。

这人是农庄管事,叫钱章。

一个身材肥腴、样貌鄙陋的男人。

黎家的庄子,我娘这个主子反而做不了主,这几年任由他苛待了我们。

因为他听命于我大舅母等人的,田地账本,都是直接交到黎家。

我万没想到,黎家给我们送粮是真,却是由他交付到我娘手中。

他早就对我娘心怀不轨,借着这个由头,欺辱了她不止一次。

而我娘为了那几斗粮,竟然忍了。

她竟然忍了。

我染血的刀子,险些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然后在她恐惧的眼中,看到一个面容阴狠、满脸杀意的姑娘。

她怕我,脸色煞白得像个死人,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我转身离开了屋子。

整个人像是陷入绝望的疯子。

走马观花般,脑子里都是七岁之后,搬到农庄,被管事一家欺负的场景。

他有个心眼忒坏的婆娘,总爱背后跟那帮佃户嚼舌根,说我娘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也就看着正派,其实就是个娼妇。

我警告过她一次,再敢胡言乱语,就杀了她。

她表面恭敬,并没有改,私底下还敢这么说。

我知道,她仗着我舅母撑腰,根本不怕我们。

早就该杀了她了,我竟不知自己为何忍到了现在。

如今,总算提刀敲了她家的门。

此时天色已晚,那妇人以为是她丈夫回来了,开了门,看到我一愣。

一把长刀捅进了她的腹中。

她惊恐地大叫一声,转身想跑。

我从背后又是一刀。

杀人和宰狗的感觉,完全不同。

每捅她一刀,我心里就无比畅快。

最后阴狠地眯着眼睛,抹了她的脖子。

大荒之年,他家竟还藏着那么多的粮食。

果然,温饱思淫欲。

这农庄管事的肥差,倒是为我养活了两只待宰的老鼠。

甚好,姚二小姐的粮,今后也不必去借了。

浑身是血地回了我们的院子。

钱章的尸体还躺在我娘床上,满屋子的血腥味。

而我娘她,悬梁自尽了。

天黑了,整个农庄万籁俱寂,我站在门外。

屋里没人点灯。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点灯等我了。

那具吊在梁上的尸体,垂头散发。

我看不清她的脸。

笑了。

我没娘了。

只剩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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