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发生了凶杀案。
但是说实话,我的记忆依然不甚清楚。
或者说比平常更加模糊,也不一定。
接连从不同老友那收到数次警告后,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行动起来。
可惜,我在这种需要逻辑推理的事情上完全没有办法。
要不然也不会导致这本日记大部分时间像神经病在不着边际的唠唠叨叨。
那晚,我在简单吃过外卖后记忆就开始模糊不清。
依稀记得连银发的外卖小哥都看出我的不对劲,对视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我们进行了必要的交流,但内容已经理所当然不太清楚。
不过,如果将不清晰的记忆串联起来,就可以想象到昨晚我大概做了什么。
首先是正常点外卖,吃饭,然后晚餐后的散步。
地上都是血。
嗅着血腥味前进是久经训练后身体的本能。
通向下城区的阶梯上方,石板台阶歪七扭八,在宛如小孩子兴致下的简笔画制造的临时通道下,猩红的涓涓细流由上而下,散发出从未见到的优雅。
再一低头,所有的血腥味都凭空消失,只剩下脚边一具完整的尸体。
没有外伤。
什么伤口都没有。
问题就出在这一点。
眼前,那具尸体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我。
是认识的人。
虽然并不是经常的合作伙伴,但我很确定自己认识这张脸。
因为死者是个杀手。
毫无征兆,邻居大婶开始低头往旁边的水沟呕吐。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在这种地方相互撞见,但细想的话也不应该有太多疑问,毕竟她进货时常会赶时间抄近路,新鲜的蔬菜需要凌晨就起来人肉运输,甚至连这条几乎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径都是她偶然透露给我的。
“……阿宁?是你……吗?”
邻居大婶试着在呕吐间隙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说到底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开始混乱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杀了人?还前后数次?见鬼的怎么可能?还是说科西切已经开始暗戳戳影响我的决定?
虽然那天我是心甘情愿接纳了那样的怪物,那是因为我有自信决定权始终会在我手上。
可是,为何最近我的记忆总是变得模糊?甚至在接触到源石时还能看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不,不是我。”
只是路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下意识回过头向黑暗里的阴影辩解,却发现那里什么人也没有。
紧接着,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重拳迎面击打到一般,连带着视线开始晕眩,所有东西都重叠着再到模糊不清。
可是,后来我回到家里,杀人现场是在几天后才被报道出来,甚至新闻里也没有人提到我曾在现场。
这么说来,一切更像是一场梦,因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包庇的。
一个买菜时都不忍缺斤少两的大婶不可能包庇连环杀手。
哪怕我似乎在上次整合运动的袭击中出手救下了她从逃难队伍走散的家人。
然而,还是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是一场针对我们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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