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休沐日,顾雍父子不用去上朝,一早起来便在院子里打拳。
全家就锦晏起得最晚,但也跟着他们练了一会。
顾雍又欣慰又心疼,“晏晏累了便休息。”
女儿身体弱的时候他希望女儿能强身健体,如今身子好起来了,又舍不得她起早贪黑的辛苦加练了。
他的女儿,一辈子衣食无忧就可以了,没必要吃那些苦。
“不累,我还想陪爹爹再练会。”
锦晏说。
顾雍没有再劝,等晨练结束,立即让丫鬟们给锦晏捏了捏腿脚肩膀。
长公主和顾锦和在一旁看着,眼里都满是无奈。
不上朝的日子,那是属于顾雍的“亲子时光”
,谁也不能打扰。
这在顾雍的圈子里不是秘密。
但偏偏就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人,专门挑这么一个日子登门。
用完早膳,顾雍正考锦晏的书法功课呢,就有几位太子党的人来求见。
顾家一一回绝。
没过多久,下人来报说承恩公府荀太君求见。
顾雍连头也不曾抬。
顾锦和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即跑出去传话了。
丞相事务繁忙,抽不开身。
前几次计划失败的荀太君本就脸色不算好,一看连自己都被拒之门外了,顿时眉眼一横,“你再去传话,就说老身有要事与顾丞相相商,还望顾丞相能赏脸。”
初来时她还斗志昂扬,总觉得顾雍这样的文臣很珍惜自己的羽毛,绝不会像大长公主那种作威作福了一辈子的人一样傲慢,执拗,不可一世。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大长公主好歹还顾及旧时的情分。
顾雍却是什么也不在意。
最难缠的,分明是顾雍。
若是从前,她如何会将顾雍放在眼里。
如今皇后与太子再次被禁足,而起因不过是顾家无知女儿在宫宴上的一句话。
何其可笑!
形势比人强啊,为了东宫能早日解除禁足回到朝堂,她也不得不低头。
荀太君坚持不走,下人也没赶她,行了一礼便再次去请示了。
很快,下人出来道:“沈老夫人,丞相大人正在考验我们小姐的功课,今日一天都不会见客,您请回吧。”
荀太君:“……”
她听了两遍才听明白什么意思。
考验功课?
顾锦晏是要去参加科考吗?
还是说,大宣朝离了她顾锦晏便不运转了?
顾雍如此娇宠女儿,也不怕过犹不及,到时候养出一个骄纵蛮横的废物来!
“沈老夫人,我等看您年迈才对您多有容忍,您却当着我们的面诅咒我们大小姐,指责丞相大人,是觉得我们丞相府好欺负吗?”
下人一声呵斥,所有顾家侍卫都将凶狠的目光对准了荀太君。
荀老太君一怔,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还被主人家听了个正着,顿时脸上好一阵难堪。
再留下去显然也不会有结果,她便干脆带着人逃也似地离开了。
下人冷冷地啐了一口,转身回去便将刚才的一切回禀给了家里的主子。
锦晏听完露出纳闷至极的表情,怀疑地看向父母和哥哥,“荀老太君确定骂的不是她自己和皇后母子呢?我就没见过比太子更废物的人。
还有,她那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连低头都不会,还妄想能替东宫求情拉人脉,我看她是癞蛤蟆追月,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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